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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坑中树苗何其多
应天府坐落于洛阳，但不知它何时建成。不曾知晓的事情，坊间便流传着各种传言。传言多半是误导，不提也罢。但不可否认的是，应天府地位至极，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座学府能够与之比肩。
拥有这样一座学府的大宋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原本对于一座学府最基本的扶持也变成了尊敬，哪怕应天府的红漆被风刀子翘起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事儿都会成为朝堂上一个无比端庄的议题。
“这就是应天府，无数人梦想的摇篮。”柳翁望着眼前景色感慨说道，“只可惜，柳家与这摇篮无缘啊！”
“哦？为什么这么说？”余生问道。
柳翁没有回答，但余生可以从柳翁的眼睛里看见很多东西。有对眼前这座学府的憧憬与热忱，有悲凉犹如壮士断腕的无可奈何。
柳自清忽然看向余生，他的眼中不喜悦也不忧伤，在他漆黑的眼瞳中，余生可以看见自己微黄的脸，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如柳自清般平静无波的眼睛。
“柳家也有希望，希望你能够成为柳家的希望。”
余生笑得有些尴尬“那为什么是我？”
柳家没有报考应天府的资格，所以他们看中了余生，他们希望余生考入应天府。然后吃水不忘挖井人，在将来成为柳家的党羽。
这需要理由，正如柳翁愿意收不受柳家待见的余生为徒，同样需要理由。但柳家迟迟没有给出这个理由，这让余生很警惕。
不论柳家是否真心想要培养自己，也不论余生能不能成为柳家希望中的模样。这件事对于柳家而言都只是一件事，但对余生而言，这是他的一辈子。
柳自清明白余生的所问，所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有这个资格的人只有柳翁。
但柳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并不想在此时回答这个问题。
二人的沉默让余生很不适，余生忽然问道：“好吧，那能不能告诉我，在我之前，有几个人曾被柳家寄予厚望？”
回答这个问题的依然是柳自清，只见他不着痕迹地将折扇收起，望向应天府身后的那条万丈悬瀑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很多人。”
千万不要小看应天府对于一个世代的门阀的诱惑，庞大的柳家不能将自家晚辈送入应天府深造，这绝对令人遗憾的。但同样也不要小看一个世代大门阀对于应天府的渴求，正如柳家，不能将自家的小辈送入应天府，那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为自家培养有资格进入应天府的人才。
余生很荣幸地成为了这个所谓的人才，在他之前一定还有很多人同样幸运。但从来没有听说哪位应天府的学生或者教习又或者从应天府出身的高官与柳家有关系。
这些幸运的人才很不幸地都被应天府所淘汰。
柳家黑白道通吃，更有修行界闻名遐迩的柳翁坐阵。柳家的眼光绝对不容置疑，但往年培养的人才全军覆没，这个结果令余生很意外。
正如余生说过，应天府的考试再难，总得有人入学。柳家一次次地培养人才然后一次次地被应天府拦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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