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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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上门提亲
  
  庆历三年。
  
  眉州眉山。
  
  苏宅。
  
  嬉园。
  
  暮春时节,嬉园中小桥静卧,流水潺潺,奇花异草相拥,桐树银杏环绕。雨水渐停,微风过处,桐花飘落水面,随波而去。年仅八岁的苏轼手里抓了一把稻谷,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此时,庭院里异常安静,他张开小手,模仿着平日里听来的鸟雀声,想要将鸟儿吸引过来。
  
  “没用的,轼儿,这雨还没完全停,鸟儿们都躲雨去了。”苏轼身后一阵甜美的女声传来。苏轼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姐姐苏八娘,接着她刚才的话继续说道:“那他们去哪儿躲雨了?”
  
  苏八娘指了下树杈上的鸟巢,道:“许是那里,又或是别处。”
  
  苏轼灵机一动,道:“它们雨天不出门,那我把这些稻谷给它们送过去。”
  
  苏八娘道:“又调皮!爹娘说了鸟巢虽低,切不可捕玩。”
  
  苏轼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道:“这么啰嗦,小心将来夫家不喜欢你!”
  
  “虽为小儿,不可口无遮拦,还不快向你姐姐道歉。”苏轼的母亲程夫人撑着油纸伞,缓缓走来。程夫人果敢刚毅而不失谦和,心善慈悯而不失原则。她对于童言无忌始终保持零容忍的态度,小时出口伤人,大时后患无穷。三个孩子只要言语有失,必定遭受她的指责。
  
  苏轼自幼聪明,深得母亲喜爱。平日里程夫人对其疼爱有加,鲜露怒容。他见母亲嗔怒,急忙对姐姐躬身赔礼道:“姐姐,对不起。轼儿口不择言,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原谅。”
  
  苏八娘微微一笑,道:“下不为例。”
  
  程夫人问道:“轼儿,你功课做完了吗?我看辙儿还在屋里习字呢。”
  
  苏轼得意洋洋道:“早做完了!弟弟太慢,我不等他先过来玩了。”
  
  苏轼眼巴巴地等待程夫人的表扬,不料对方话锋一转,道:“你爹为什么给你取名苏轼?”
  
  苏轼不耐烦地回答道:“爹说了,轮、辐、盖、轸都是车的重要部分,只有轼看起来没什么用,可是,如果一辆马车没有轼这块横木,就不算一辆完整的车。爹是担心我过于坦诚,不注意外在的装饰。”这个问题他这些年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早已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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