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世三大奇书”深刻说尽人生大智慧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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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学长者待人之道,识君子修己之功
  见人善行,多方赞成;见人过举,多方提醒,此长者待人之道也。闻人誉言,加意奋勉;闻人谤语,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
  [注释]
  过举:错误的行为。谤语:毁谤的言语。
  [译文]
  见到他人有良善的行为,多多地去赞扬他;见到他人有过失的行为,也能多多地去提醒他,这是年纪大的人待人处世的道理。听到他人对自己有赞美的言语,就更加勤奋勉励;听到他人毁谤自己的话,要更加留意自己的言行,这是有道德的人修养自己的功夫。
  [评语]
  为人长者,应该有足以令人仰望的风范。后辈在长者面前,方能屈意承教,因此,在看到他人有善行的时候,应该多方面去赞美他,帮助他。一方面乐于见人为善;一方面借此教导后辈,也能力行善事。另外,见到他人有不好的行为,则多方面去提醒他,规劝他。一方面是助人改过;一方面也可以警戒后辈,不要重蹈覆辙。因此,为人长者并不容易,不但要智慧与年龄俱进,更要负起教育后辈的责任。否则,马齿徒增,岂不愧煞自己?而为老不尊,恐怕也会被人讥为“老而不死,是为贼”,又有什么资格为人长者呢?
  君子听到他人称赞自己时,不但不敢沾沾自喜,反而加紧奋勉。因为,惟恐他人于过赞美的人自己,而有名不副实的嫌疑,更怕听到那些赞美的人不以为然,反而认为别人在欺骗他,岂不是辜负赞美自己的人?所以只有更谨慎小心,不敢因此而得意忘形。至于听到他人毁谤自己的言语,便赶快自我反省一番,看自己是否真有什么地方做错,或是得罪了人,若是没有,才敢放心。一方面是怕自己有过失而不知道;另一方面怕对方是喜欢诬陷的小人,自己若一时疏忽,真有过失,那么,以后小人再诬陷自己时,别人就更相信了。所以君子在遭受毁谤的时候,一定更加戒惧,避免犯错,一来是为自己,二来也是为别人。至于一般难,早就暴跳如雷地找对方理论了,不管谁是谁非,总要对方道歉才能了事。
  五九、奢侈悭吝俱可败家,庸愚精明都能覆事
  奢侈足以败家;悭吝亦足以败家。奢侈之败家,犹出常情;而悭吝之败家,必遭奇祸。庸愚足以覆事;精明亦足以覆事。庸愚之覆事,犹为小咎;而精明之覆事,必见大凶。
  [注释]
  悭吝:吝啬。覆事:败坏事情。
  [译文]
  浪费足以使家道颓败,吝啬也一样会使家道颓败。浪费而败家,有常理可循,往往可以预料;而吝啬的败家,却常常是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灾祸。愚笨足以使事情失败,而太过精明能干亦足以使事情失败。愚笨的人坏事,只是个小过失;精明的人坏事,事情就很严重了。
  [评语]
  奢侈足以败家,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但为什么连吝啬也会败家呢?这倒需要加以说明一番。我们翻开报纸,可看到一些杀人凶案,只要是因钱财杀人的,若非谋财害命,就是在钱财上分配不均,使得别人萌生杀念。推究这些原因,无非是一个悭吝的心在作崇罢了。他人费了心血,而你却不给予相对的报偿,他人自然要忌恨在心,一天两天还可忍受,日久天长的,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到时就不可收拾了。何况,人心不古,见财起贪念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富而不仁的人,更容易惹人眼红,至于会发生什么“意外”,就很难说了。
  愚笨的人坏不了什么大事,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愚笨,不会交给他什么重要的事。而精明的人便不同了,由于他平素精明干练,人人都肯托付重责,若是他一时失察,所坏的事,必为大事。譬如小兵,负的责任少,即使坏事,影响的层面也很小;而大将率领三军,一念之差,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这岂不是“大凶”?因此,精明的人处事,尤其要小心翼翼,不可丝毫疏忽。太过聪明的人往往锋芒毕露,容易遭人陷害,像杨修被曹操所杀,就是因过于精明而招致杀身之祸的例子。这又何尝不是“大凶”呢?
  六o、安分守成,不入下流
  种田人,改习尘市生涯,定为败路;读书人,干与衙门词讼,便入下流。
  [注释]
  尘市:尘市本意为城镇,此处泛指市场上的商业行为。干与:参与。衙门词讼:替人打官司。下流:品格低下。
  [译文]
  种田的人,改学做生意,一定会失败;读书人,若是成了专门替人打官司的人,品格便日趋下流。
  [评语]
  在过去的农业社会,只要家里有一亩田,总还可以衣食无缺,不同于商场的钻营,得失差别甚大。一个种田的,一不明商场利害;二不解人情世故;三没有社会关系,若不专心务农,而与人在商场上争名逐利,常是失败的居多,搞不好还要变卖祖产。何况商场的事情,起伏不定,也许今天身无长物,明朝却摇身一变而为暴发户,也有人投资做生意,以致于血本无归,这不是质朴的种田人所能明了的,不能“知己知彼”,怎么可能在商场上立足呢?不如守着一亩方田,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淡泊名利,如此反而能过成。何必以“世代不竭之食”,换取“商家一日之富”呢?
  读书人讲的是“明是非”、“辨义理”,而衙门讼师则是以犀利的言词,巧辩的口舌,为人争取胜诉。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并不分辨是非黑白,只是卖弄口舌,图取利益。这些均有违圣贤之教,所以作者认为这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读书人应当知道如何持守自己的节操,去感化众人,进而使民无争才对。怎么可以把他人的争执,当作是“生财之道”呢?
  六一、物质享受要知足,德业追求无止境
  常思某人境界不及我,某人命运不及我,则可以知足矣;常思某人德业胜于我,某人学问胜于我,则可以自惭矣。
  [注释]
  境界:环境,状况。
  [译文]
  常想到有些人的环境还不如自己,有些人的命运也比自己差,就应该知足。常想到某人的品德比我高尚,某人的学问也比我渊博,便应该感到惭愧。
  [评语]
  人生有许多事情应当知足,又有许多事情不该知足。追求物质的环境,十分累人,欲望的深渊,也永远无法填满,如果一定要满足欲望才能快乐,那么可能要劳苦一生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想那些环境比自己差的人,一样在努力地生活着,而且比自己还认真、愉快。自己拥有的比他还多,应当更知足才是,何苦置身于物欲的洪流中呢?命运更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在感慨自己命运多舛之时,不妨看看那些而失怙、长而失学或肢体残废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了。我们经常劝人“知足常乐”,而自己就不能这么想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才是快乐的泉源。
  倒是道德学问,应该要抱着“不知足”的态度。品德学问。完全操之在我,不同于命运;也不像财富只能满足一时的欲望。它能满足我们的心灵喜悦,能拓展我们生命的境界,同时也代表着我们的人格、知识。对学问道德“不知足”,才能鞭策自己追求更高的领域,如此一来,我们的生活会更丰富,更有意义。
  六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读《论语》公子荆一章,富者可以为法;读《论语》齐景公一章,贫者可以自兴。舍不得钱,不能为义士;舍不得命,不能为忠臣。
  [注释]
  公子荆:《论语·子路篇》:“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敬美矣!’。”孔赞美卫公子荆,不但知足,而且善于治理家产。齐景公:《论语·季氏篇》:“齐景公有马千匹,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自兴:自我奋勉。
  [译文]
  读《论语·子路篇》公子荆那章,可以让富有的人效法;读《论语·季氏篇》有关齐景公那一章,贫穷的人可以为之而奋发。如果舍不得金钱,不可能成为义士;舍不得性命,就不可能成为忠臣。
  [评语]
  公子荆善于治理家产,最初并没有什么财富,但他却说:“尚称够用!”稍有财富时就说:“可称完备了!”到了富有时,他说:“可称完美无缺了!”在这段由贫至富的过程中,他不断地致力生产,并抱着知足的态度,所以贫能安贫,富能安富,始终保持心境上的裕如。齐景公养马千匹,死了以后并没有值得百姓称赞的美德;伯夷叔齐不肯食用周粟,最后饿死在首阳山,而人民却争相称道。可见得一个人“富有”或“贫穷”,不在财富,而在道德。其实,读公子荆一章,富者可以取法,贫者也可以取法。阅齐景公一章,贫者可以奋勉,富者也可以自惕。假使伯夷叔齐爱财,接受周赐予的厚禄,终究不能成为义士。如果伯夷叔齐惜命,也一定不肯饿死在首阳山上了。古时的忠臣义士,正是孟子口中“富贵不能淫,分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
  六三、富贵必要谦恭,衣禄务需俭致
  富贵易生祸端,必忠厚谦恭,才无大患;衣禄原有定数,必节俭简省,乃可久延。
  [注释]
  大患:大祸害。衣禄:指一个的福禄。久延:长久之意。
  [译文]
  财富与显贵,都容易招来祸害,一定要诚实宽厚地待人,谦虚恭敬地自处,才不会发生灾祸。个人一生的福禄都有定数,一定要节用俭省,才能使福禄更长久。
  [评语]
  所谓“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即是指富易遭人嫉妒,财富易使人起贪心,若为富不仁,或是仗势欺人,将他人的嫉妒和贪心,助长为忌恨心及谋夺心。地位显贵又喜欢到处示威的人,对上司无形中也造成了威胁,而使上司想除去他。如果能富而仁厚,贵而谦虚,才能获得大家的敬重,长保富贵而无大患。
  一个人一生的衣禄,往往有一定的定数,就算没有定数,再富有的人也经不起长久的奢华浪费。正因为家财万贯,更该想到世上有许多一贫如洗的人,等待别人的救援,而能解衣衣人;同时,提醒自己富贵一长久,尤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训示后代子孙以俭约持家,才能永享福禄。
  六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作善降祥,不善降殃,可见尘世之间,已分天堂地狱;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可知庸愚之辈,不隔圣域贤关。
  [注释]
  降祥:降下吉祥。降殃:降下灾祸。
  [译文]
  做好事得到好报,做恶事得到恶报,由此可见,不必等到来世,在人间便能见到天堂与地狱的分别了。人的心是相同的,心中具有的理性也是相通的,由此可知,愚笨平庸的人,并不被拒绝在圣贤的境地之外。
  [评语]
  善恶的报应,往往不待来世。善有善报,本乎人情,恶有恶报,因其不能见容于社会国法。我们称天堂的美境,地狱为苦境;为善的人心神怡悦,受人爱戴,内心一片祥和,何异于天堂境界?作恶的人心神不宁,身在人间,心在饿鬼修罗,众人避之惟恐不及,不必等法理人情诛伐他,早已自入地狱了。因此,天堂和地狱,实际上完全系于人心的善恶之念,正如佛家所说“一念善即天堂,一念恶即地狱。”
  人都有向善的心,圣愚原无分别,只要有心为圣贤,便可以成圣人贤者。而平庸的人若自认愚笨,不求突破,终其一生也是庸愚之辈。例如近代的武训,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以行乞为生,却能努力兴学,成为人人尊崇的圣贤之人。如果能明白这一点,我们就更不能自暴自弃了,因为,只要奋发有为,一样能做到像尧、舜那样的圣贤人物。因此,孟子说:“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正是勉励我们抛除自弃的心理,向圣人看齐。
  六五、要心平气和处世,勿设计机巧害人
  和平处事,勿矫俗为高;正直居心,勿设机以为智。
  [注释]
  矫俗:故意违背习俗。
  [译文]
  为人处世要心平气和,不要故意违背习俗,自鸣清高;平日存心要公正刚直,要不设计机巧,自认为聪明。
  [评语]
  我们要懂得随顺人情,所谓“入境随俗”,就是告诉我们要随和处世。做任何事总要合乎常理,才不会令人侧目。违背风俗以求取名声的人,无非是一些肤浅之徒,不但不清高,反而愚蠢得很,他们只是想引人注目而已,更不可能移风易俗了。因为,风俗虽因时因地而有不同,但是,可以为多数人遵从的风俗,必定是当地人所认可的,不会因一二人的怪异行为而改变。因此,本章才告诫我们,不要矫俗干名。
  真正的聪明人不以机巧为上,因为,他明白诚实及正直才是最可贵的品格,脚踏实地才是最稳当的处事方法。机巧只是显示一个人的小聪明罢了,并非大智。何况,无论怎么算计,怎么富于心机,又能算计别人多少?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不如正直居心,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条平坦大道!
  六六、要救世,勿避世
  君子以名教为乐,岂如嵇阮之逾闲;圣人以悲悯为心,不取沮溺之忘世。
  [注释]
  名教:指人伦之教、圣人之教;亦为儒教之别名。《世说新语》德行篇:“王平子、胡母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者,乐广笑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尔也!’”乐广认为,圣人之教中即是一片乐园,不假外求,不必如此放浪形骸。嵇阮:嵇指嵇康,阮指阮籍,皆为竹林七贤之一。逾闲:指逾越轨范,失于检点。沮溺:沮指长沮,溺指桀溺,为春秋时避世的隐士。
  [译文]
  读书人应该以钻研圣人之教为乐事,怎能像嵇康、阮籍等人,逾越轨范,恣意放荡?圣人抱着悲天悯人之胸怀,关心民生的疾苦,并不效法长沮、桀溺的避世独居,不理世事。
  [评语]
  嵇康、阮籍皆为竹林七贤之一。嵇康放浪形骸,常有抨议儒家的言论;而阮籍不拘礼俗,饮酒纵车,途穷而哭。两人皆不循世俗轨范,除了关乎性情,与时代背景也极有关系。但是后代读书人,多仿东晋名士,故作风流,一则没有当时的时代背景;二则没有他们的性情才气,在太平盛世仿效竹林七贤的放任行为,无非是自乱礼法,东施效颦而已。
  孔子叫子路问,遇到长沮、桀溺两个隐士。他们在乱世里独善其身,而且论为孔子之道不可行,不如避世自求多福。事实上,圣人与隐士不同之处便在于此,圣人有悯世之心,不忍生灵涂炭,人心隐溺。并非他不能隐世,而是他不忍隐世,所以劳心疾忧,奔走于世。
  六七、勤俭安家久,孝悌家和谐
  纵容子孙偷安,其后必至耽酒色而败门庭;专教子孙谋利,其后必至争赀财而伤骨肉。
  [注释]
  偷安:不管将来,只求目前的安逸。败门庭:败坏家风。赀财:财产。骨肉:比喻至亲。
  [译文]
  放纵子孙只图取眼前的逸乐,子孙以后一定会沉迷于酒色,败坏门风。专门教子孙谋求利益的人,子孙必定会因争夺财产而彼此伤害。
  [评语]
  做长辈的,应培养子孙勤奋的习性,而不应纵容他们好逸恶劳,否则,子孙必定流连于声色犬马的场所。而酒能乱性,色能伤身,一旦陷溺,如何能不因酒色而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情?要子孙好,就要教导他们吃苦耐劳,可见得长辈的教育态度,十分重要。
  如果专教子孙谋利,而不教他们孝悌忠信之道,子孙势义沦为“喻于利”的小人。在他们眼里,个人的利益比人伦亲情还重要,因此,逢到分财产、争利害的场面,必定骨肉相伤,败坏人伦。倘若能教子孙孝悌之道,家中必是充满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谐气氛,兄弟更能相互合作扶持,拓展家业。这与“兄弟阋墙”的情形相比,真有天渊之别。
  六八、忠厚足以兴业,勤俭足以兴家
  谨家父兄教条,沉实谦恭,便是醇潜子弟;不改祖宗成法,忠厚勤俭,定为修久人家。
  [注释]
  沉实:稳重笃实。醇潜:性情敦厚不浅薄。祖宗成法:祖宗所遗留下来的教训及做事的方法。
  [译文]
  谨慎地遵守父兄的教诲,待人笃实谦虚,就是一个敦厚的好子弟。不擅自删改祖宗留下来的教训和做人做事的方法,能厚道俭朴地持家,家道必能历久不衰。
  [评语]
  自古以来,有心的父兄多教导子弟诚实稳重,待人谦恭。为人子弟的,若能谨遵父兄的教诲,一来能孝悌忠信,二来能醇厚稳重,这便是父兄的好子弟。长辈的阅历经验总是比自己丰富,不听他们的劝告,盲目乱闯,经常会失之莽撞,怎能成为醇潜受教的好子弟?
  祖宗的家法,多半是前人经验的累积,不可轻易毁弃。忠厚勤俭,是我们祖先用来教训后代的美德,以目前来看,仍然是教导子弟的好德目。忠厚足以兴业,勤俭足以兴家。能忠厚勤俭的人,一定能兴业积富,家道自然可历久而不衰了。
  六九、知莲朝开而暮合,悟草春荣而冬枯
  莲朝开而暮合,至不能合,则将落矣,富贵而无收敛意者,尚其鉴之。草春荣而冬枯,至于极枯,则又生矣,困穷而有振兴志者,亦如是也。
  [注释]
  尚其鉴之:最好能够看到这一点。
  [译文]
  莲花早晨开放,到夜晚便合起来,到了不能再合起来时,就是要凋落的时候了,富贵而不知收敛的人,最好能够看到这一点,而知道收敛。春天时,草木长得很茂盛,至冬天就干枯了,等枯萎到极处时,又到了草木再度发芽的春天了,身处穷困的境地而想奋起的人,应当以这一点自我勉励。
  [评语]
  天地之间的至理,经常是蕴涵在万物的生机里面。看到莲花的朝开暮合,最后到不能合起而凋落时,就要明白,富贵而挥霍无度,不知谨守,最后只有衰败一途。富贵而能守成,才是真正的富贵之道。
  草木春天发芽,冬天枯萎,这种枯尽而复生,正是易经中“否极泰来”、“剥极而复”的道理。我们常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株小草,只要它的“根”仍在,便有源源不绝的生机。人何尝不是如此?即使处于极度穷困的境遇,只要心存振兴的志向,不自暴自弃,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只是,我们都太容易丧志了,稍不如意,便觉得生活毫无意义,甚至妄自菲薄。想活得生意盎然,就让我们的心充满“生机”吧!
  七o、自伐自矜必自伤,求仁求义求自身
  伐字从戈,矜字从矛,自伐自矜者,可为大戒;仁字从人,义(義)字从我,讲人讲义者,不必远求。
  [注释]
  自伐自矜:伐与矜都是自我夸耀的意思。
  [译文]
  伐字的右边是“戈”,矜字的左边是“矛”,戈、矛都是兵器,有杀伤之意;从这两个字,自夸自大的人可以得到极大的警惕。仁字在旁边的“人”,义字的下面是“我”,可见得要讲仁义,并不在远处,只要有人有我的地方,就可以实行。
  [评语]
  伐和矜都是自我夸耀的意思,由字的本身看来,便知道伐和矜有自我杀伤的涵义。而由事实看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自夸自大的人,必定惹得人人厌恶。不要说没有长处,就算有一些长处,也未必能令人心服。因为,人在自夸自大的时候,难免会贬抑他人,有谁愿意受他毁谤?不是远离他,就是内心鄙视他,或是还以颜色,这岂不是一种伤害?岂不是以戈自伐,以矛自刺吗?欢喜自我夸耀的人实在应该三思啊!
  仁字的旁边是一个“人”字,义字的下面是一个“我”字,可知仁义不必远求。因为“仁”者施于人,“义”者在于我。想要行“仁”,不如先从自己的亲友邻里做起。想要行“义”,只要从自身做起。独处时,能心中存着义,不做非法勾当;与他人相处时,重然诺、守公义、讲义气,都是行义。仁义并不在口头,而在日常生活上能身体力行。
  七一、贫寒也须苦读书,富贵不可忘稼穑
  家纵贫寒,也须留读书种子;人虽富贵,不可忘稼穑艰辛。
  [注释]
  稼穑艰辛:种田及收成的辛劳。
  [译文]
  纵使家境贫穷困乏,也要让子孙读书;虽然是个富贵人家,也不可忘记耕种收获的辛劳。
  [评语]
  家境再穷,也要让子孙读书,是因为“不读书,不知义”,而不是为了要子孙取功名富贵来改善现况。古人囊萤映雪、凿壁偷光,再穷还是能读书。人最初原是白纸一张,全靠读书知道做人的道理。若是不读书,本性良善又不受环境影响的人当然很好,可是生性浮躁,容易受影的人,就可能误入歧途而不自知。读书的目的在变化气质,本性不良的使其良善,本性已佳的使其成材。因此,即使家里再贫寒,也要让子弟读书。
  富贵本非偶然,一定是从贫军中一点一滴努力挣来的。能够记取耕种的艰辛,一方面是不忘本而更加珍惜现在;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当初创娄的艰辛,不要在发达后挥霍殆尽。以此教育子孙,家业才能长久。否则人一旦富贵,就忘了当初粗茶淡饭的俭朴日子,富贵就未必是一种福气了。
  七二、勤俭蕴育廉洁,艰辛炼铸伟人
  俭可养廉,觉茅舍竹篱,自饶清趣;静能生悟,即鸟啼花落,都是化机。一生快活皆庸福,万种艰辛出伟人。
  [注释]
  清趣:清新的乐趣。化机:造化的生机。庸福:平凡人的福分。
  [译文]
  勤俭可以修养一个人廉洁的品性,就算住在竹篱围绕的茅屋,也有它清新的趣味。在寂静中,容易领悟到天地之间道理,即使鸟儿鸣啼,花开花落,也都是造化的生机。能一辈子快乐无愁的过日子,这只不过是平凡人的福分;经历万种艰难困苦,才能成就一个伟人。
  [评语]
  人若过惯俭约的生活,就不会贪慕物质享受,自然不容易再为物质而改变心志,所以说俭可以养廉。其实,华服美食的生活,总不如竹篱茅舍的生活来得清闲自在,更接近自然。人心在纷争扰攘中,容易被五光十色所迷,无法酝酿出深刻的智慧。只有在心情宁静时,一方心湖澄澈清明,能照见天光云影与万物的生机,这时,即使是听一声鸟鸣,或是观赏一朵花的凋落,都能体会到生命的至理。因为,这时花已非花,鸟亦非鸟,甚至自己,也未必是原先那自己了。所谓“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确实极有道理。
  一辈子快乐无忧的过日子,几乎是我们平常人的心愿,实际上,想得到这种“庸福”,也实在不容易,这份小小的心愿,也真称得上是“小人物狂想曲”了。既如此,想成就一个伟人,岂不是更难了?就是因为难,才愈见其伟大。伟人的一生,大半历经千辛万苦,各种磨难,这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七三、存心方便无财也能济世,虑事精详愚者也成能人
  济世虽乏赀财,而存心方便,即称长者;生资虽少智慧,而虑事精详,即是能人。
  [注释]
  赀财:财货:存心方便:处处便利他人。
  [译文]
  虽然没有金钱财货帮助世人,但是,只要处处给人方便,便是一位有德的长者。虽然天生的资质不够聪明,但是,考虑事情却能处处清楚详细,就是一个能干的人。
  [评语]
  济世不一定要用钱财,许多事,不用钱财也是可以做得很好的。有许多事,在他人可能要大费周折,而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只要处处留意,便可发现需要帮助的人很多,这些帮助,有时是不需要靠金钱的。所谓济世,无非是自己经常存着方便他人的心。就像在路上拾起一块滑脚的果皮,上车时让老年人先行,这些都是便利他人的行为。有这样的存心,便是一个可敬的人。
  一个人天资虽不聪颖,但凡事只要仔细地考虑清楚,计划周详,谨慎地去做,必然也会成为一个能干的人。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天生聪明的人,因为自恃聪明,便草率行事,事情就不能做得圆满了。天生愚鲁的人,由于知道自己天资不够好,凡事三思以后才肯着手,反而能使他们稳当地做事,不出差错。
  七四、闲居常怀振卓心,交友多说切直话
  一室闲居,必常怀振卓心,才有生气;同人聚处,须多说切直话,方见古见。
  [注释]
  振卓心:振奋高远的心。切直话:实在而正直的言语。
  [译文]
  闲散居处时,一定要时常怀着策励振奋的心志,才能显出活泼蓬勃的气象。和别人相处时,要多说实在而正直的话,才是古人处世的风范。
  [评语]
  闲居的时候,最容易流于懒散而不知节制,若是没有高远的理想和策励之心,便不知不觉白白的蹉跎大好光阴,人也会变得安于逸乐。如果因此而丧失一颗向上的心,那么,闲居就变成有害的事了。事实上,聪明的人正是利用闲居的时候来充实自己的,因为,忙碌使人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惟有在空闲时,才可能自我充实。生活闲散,又没有一点振奋的心,一个人真的会过得了无生气。这段话,真是教我们过日子的至理名言。
  和许多人相聚在一起时,不要总是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古人好友相聚,常互相勉励,言恳切正直,彼此都能有所长进。因此,古人交游多是“以文会友,以友辅仁”,一来能增广见闻,二来能修养品德。如果大家在一起只是饮酒作乐,互相标榜,那么,也不过是一群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罢了。与古人相比,我们真切太过“聒噪”了。
  七五、有才若无有德若虚,富贵生骄奢淫败俗
  观周公之不骄不吝,有才何可自矜;观颜子之若无若虚,为学岂容自足。门户之衰,总由于子孙之骄惰;风俗之坏,多起于富贵之奢淫。
  [注释]
  不骄不吝:不骄傲,不鄙吝。
  [译文]
  周公制礼作乐,是周朝的圣人,但是,他却不因为自己的才德,而对他人有骄傲和鄙吝的心。有才能的人,哪里可以自以为了不起呢?颜渊是孔子的得意门生,他却“有才若无,有德若虚”,不断虚心学习。求学问哪里可以自以为满足呢?一个家族的衰败,总是由于子孙的骄傲懒惰,而社会风俗的败坏,多是由于大家过度的奢侈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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